第二天中午,林导邀请宋晋远吃饭,出席的除了剧组的几位副导、制作人,还有顾筠然、宋嘉仪和靳如。
靳如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能有幸进到这样的饭局,全程紧张的揣手,时而偷偷打量同桌的顾筠然。
顾筠然面色如常,看向她的视线十分平淡。
靳如放下心来。
作为同公司的前辈,应该不至于让她在这样的饭局上出什么差池。
酒过三巡,宋晋远从过问拍戏进度到交代林导照顾宋嘉仪,视线终于落到靳如身上。
“靳小姐可是艺林公司的新人?”
靳如心里一凛,总觉得宋晋远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违和。
看起来温和,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热度,她有些羞涩的答道:“是的。”
“名下有什么广告代言吗?”
宋晋远把玩着杯盏,像是突如其来起了兴致。
一个名不经传的十八线小明星能有什么商业价值。
不等靳如回答,林导便大着舌头抢先开口:“宋董说笑啦,她是顾老师捎带进来混个脸熟的新人,名下能有什么代言?”
宋晋远转头,无声的看了他一眼。
林导的酒顿时醒了大半,挣扎着重新坐好,嘴里打着哈哈:“我随口乱说的,宋董莫怪,哈哈哈!”
他心里一阵心惊肉跳。
宋晋远方才那一眼,分明是在责备自己有包庇之嫌,还好自己悬崖勒马,及时醒悟过来。
宋晋远重新看向靳如,仍是一脸的温和。
靳如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忐忑之余不免有些意外。
她求助的看向顾筠然,发现顾筠然只顾着和宋嘉仪交谈,并不看她。
她攥紧了衣袖,不安的答道:“没有。”
“哦?”
明明就在意料之中,宋晋远却偏偏做出一副意料之外的姿态。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灯光下,酒杯中的玉液琼浆折射出好看的光线来:“靳小姐这样的外形气质,居然没有人慧眼识珠?”
一桌子鸦雀无声,这样的商业巨贾面前,旁人也不敢搭话。
林导不安的咽着唾沫,摸不清楚宋晋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直觉告诉他不会是好事。
“张秘书,公司旗下的化妆品代言人今年选拔了吗?”
宋晋远转头问向身边人。
新韵旗下有一家高端护肤品,远销海外,历年来代言人都只由宋嘉仪担任,作为心腹的张秘书怎会不知。
张秘书略一沉吟,淡然答道:“还没有。”
“那就安排给她吧!”
宋晋远笑吟吟的指着靳如。
“好的,宋董。”
靳如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愣了几秒之后,大喜过望,拿着酒杯站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谢谢宋董!谢谢宋董!我敬您!”
杯里的红酒自入席起就一口未动,此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靳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晋远摇着酒杯微笑,晃了几晃之后,慢慢将酒杯放下了。
顾筠然施施然转过头来,望着大喜过望的靳如,沉重的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来了。
一周后,纪潇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发呆,顾筠然的话言犹在耳:“纪姐,当断不断,必受其害,现在不断臂求生,后面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她晓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毒瘤再拖下去会成为害群之马。
艺林公司因为宋嘉仪一事得罪新韵,新韵绝不可能善了,既然是她闯下的祸,那便该由她来收尾。
犹豫再三,最终在一封发往新韵传媒的邮件上按下了发送键。
左右拯救不了靳如,那便送个投名状,也是好的。
两周后,艺林工作室宣布和靳如解约。
一个月后,新韵高调宣布以天价签下一个名不经传的十八线新人为化妆品代言人,消息一出,轰动商界,各家时尚、珠宝界纷纷讨论着靳如的商业价值,猜测这可能是新韵下一个重金力捧的新人,大爆只是时间问题。
很快,不少广告代言找上靳如,短短数月,靳如已有数十个代言在手,剧本邀约更是多到手软,炙热程度堪比鼎盛时期的颜栩和顾筠然。
正当靳如沉浸在自己如日中天,火爆一时的风头中不能自拔之时,一月,一条“新韵代言人潜规则编剧,靠不正当手段谋取私利”的新闻火速占上头条,席卷各大网站,新闻中甚至还贴了她与墨编私会的激情照。
不过短短数日,靳如名下的代言纷纷提出解约,赔偿款高达数十亿,以一副丑陋的姿态跌下神坛,实现了她事业史上短暂的逆袭与陨落。
正所谓大起必有大落,万丈高楼平地起,辉煌还得靠自己。
有些东西来无影,去无踪,最后也抓不住,有可能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
这些都是后话了。
十一月末,宋嘉仪终于结束《空》在新犁的拍摄,参加完当晚的杀青宴,便连夜坐上了飞往宣城的飞机。
一周前宋晋远给她打来电话,月末新韵集团联合周氏集团及其他几大商业巨头将在宣城举办一场联合酒会,届时不少世家子弟都会来,他希望宋嘉仪可以作为子女陪同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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