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阳光正好,花香怡人。
玉衡不知何时买来一把藤椅安置在桂树下,竹卿吃过午饭就窝进了藤椅。
肚子吃饱,脑袋放空,拿帕子蒙脸上遮光,摇啊摇啊居然就睡了过去。
收拾完碗筷的润禾正要进屋小憩,抬头看见缩成一团的竹卿,无奈轻笑,转身进了主屋,拿出件绒毯蹑手蹑脚盖在她身上。
杯中的蜂蜜水已放的冰凉,还好灶里给她炖好了银耳雪梨,等她起来温温的正好喝。
和这位不明身份的主家住了两天,润禾发现她极好应付。
从不刁难人不说,连她准备起火做饭,她都热心要帮她洗菜切菜。
润禾吓的赶紧把她推出厨房,当初买她来就是为了照顾竹卿,如今要帮她洗菜打下手,她可不敢。
昨夜竹卿想去铺子吃,还特意叫她不要做饭,带着她一起又买了红薯分她一半。
又善良又好看。
睡了一个时辰,竹卿醒了并没觉得冷,低头才发现身上多了条毯子,想来是润禾给她盖的。
抬眸看去,润禾正坐在廊下做针线。
润禾也察觉了她的声音:“姑娘醒了。”
进厨房端了碗银耳羹给她:“我炖了好久呢,加了冰糖进去,秋日干燥给姑娘润润肺。”
竹卿接过尝了,很是清甜,问她:“我很喜欢,你喝了没有?”
润禾一怔,摇头,随即笑道:“厨房还有呢,姑娘先喝。”
竹卿知道她从前所在的宅院规矩重,下人不敢逾越,心中了然,只嘱咐她:“你记得给你留一份就行。”
喝完放下碗,竹卿想出门走走,回头又对润禾道:“你给我找身衣裳吧。”见润禾不解,又道:“像我生辰那日穿的就行,找身别太惹眼的。”
润禾心领神会,替她配了身粉白相间的衣裙,重新梳了发髻才送她出门。
一路打听到了长平侯府,竹卿知道有爵位人家的正门不轻易开,又绕行到了侧门。
侧门有人把守,竹卿从门前经过,看到有人牵着马,那马居然是明夜白!
说明玉衡在里面。
明夜白摇首甩鬃,再摇几下就能看见她了。
竹卿忙快步躲开。
她和玉衡认识时间久了,加之关系升华之后明夜白也渐渐认她,一见她就低头让她摸。
这时候可别坏了事。
竹卿走远了些,顺手买了串冰糖葫芦吃。
边吃边想。
玉衡进了长平侯府,今晚就会来找她,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少了一日。
青池说要给她两只信鸽,现在信鸽还没到,如果得了准确的消息,她还得亲自回去送信。
她上辈子一定是只勤劳的小蜜蜂。
回到院门口,竹卿尴尬的发现,院门被锁上了。
润禾应该是去买菜准备晚饭,竹卿看看四周,空无一人,没有眼睛注意到她。
纵身一跃,就进了院里,要是有人看见她擅闯民宅,非得当她是贼报官抓她不可。
她可不想再蹲第二次府衙大牢了。
连润禾开门看见院里的她都唬了一跳,拍拍胸前松了口气:“姑娘真吓人,我当进贼了呢。”
竹卿有武功这事她一早就知道,破云剑斜挂在墙上可不是当装饰摆件的,且看她平日穿的衣裳也知她非同寻常。
“厨房有两根糖葫芦,你吃一根,留一根给公子。”竹卿在给盆栽松土,头也不回“你做饭多做点。”
润禾惊道:“公子也来?哎呀,我菜买少了,我再出去一趟吧…”
润禾急匆匆出去了,竹卿看她的背影走远,想说的话噎了回去,其实她想说自己步子快可以替她去一趟的。
松完土无事可做,竹卿在屋里看了一圈,瞧见了棋盘和一副棋。
于是拿起棋子摆在棋盘上,黑白两色分明,自己和自己下起五子棋来。
这棋盘是她刚住进来那天玉衡送她的,闲了时解闷,两人兴冲冲玩起来,一个走五子棋的路数,一个走围棋的招式。
玉衡细问才发现,她不会下围棋。
竹卿当时就恼了,面对玉衡有种什么也不知道的自卑感来,更是羞得慌。
玉衡哄了半天,陪她下了好几局还故意输给她,她才开心。
玉镜门教武功教兵器,对于特定的人,奇门遁甲兵法也有教授,下毒暗杀种种在行,可写文章下棋画画这种雅事,没人教过。
她不会很合理,没什么可奇怪的。
尽管是左手搏右手,竹卿还是偏心的让右手赢了。
哎呀,手心手背都是肉啦,谁赢了都一样。
竹卿这样安慰输了的左手。
目光落在棋盘上,思绪飘远。
拿了长平侯府的地形图,青池肯定会派人去夜探侯府,不出意外这种至关重要的事会派解枫柏溪和小铃铛去,她说不定也能跟去凑个数,长长见识多学些手段。
不过青池要是嫌她拖后腿,不让她去也有可能。
竹卿跃跃欲试,她定好好表现。
门吱呀一声响,玉衡匆匆进来,口里催促道:“准备笔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