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裴丽皱着眉,有些疑惑地把她望着。
那女人压低了声音,“有些楼盘,会用农民工的血来镇压,说是镇压一些邪魅。”
大概是她说的话太过惊世骇俗,裴丽捂着胸口,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那女人像是没发觉裴丽的异常,她伸出手指比了比,接着道,“你以为你知道死了两个就真的只死了两个?”
她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罢了,这栋楼啊,从刚交房,到现在,不过大半年吧,陆陆续续死掉的,这是第六个。而且啊,不是男人,就是小孩,要么是醉酒从楼上失足掉下来的,要么是压力大想不开,自杀跳楼的,要么呢,就是小朋友,家长没看好,从楼上摔下来的,全都是跳楼,你说,巧不巧?”
裴丽听得心惊肉跳,手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那女人的声音阴恻恻的,挠在她心上,留下尖锐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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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裴丽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阮兆林,奈何阮兆林不相信,还觉得这是邻里间长舌妇危言耸听,让裴丽少去跟那些人一起凑热闹,凭白自己吓自己。
裴丽冷静下来之后,倒也觉得丈夫说得有理,那女人空口无凭,她不能因为她几句话就把这房子给卖出去。
只不过这件事情,终究还是在裴丽心理留下了阴影。之后每一次坐电梯,或者是走过阴森森的楼道,她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背后盯着她。
裴丽就这样忐忑地过了几个月,几个月以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之前的两起死亡事故,好像也不过是巧合。渐渐地,裴丽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只可惜,她没有想到,当死神再一次降临在这个小区的时候,遭受厄运的,会是她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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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上,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地准备走亲戚串门,阮兆林夫妻起了个老早,准备收拾东西带两个孩子回老家走亲戚。
二女儿阮甜年纪小,最近又因为吃坏了肚子身体不舒服,一步也离不得裴丽,夫妻俩忙里忙外,都没留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阮童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阳台上。
等裴丽反应过来转身透过窗户向阳台望过去的时候,阮童已经爬上了阳台的防护栏,坐在那里,两只脚在外头一晃一晃的。
阮兆林夫妇住在17层,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别说存活了,就连尸体能不能看得过去都是个问题。
裴丽一下子就慌了,急道,“童童,你做什么,下来!”
阮兆林也急了一个箭步就要冲过来,奈何阮童像是早有准备,她从外头把房门反锁,夫妻俩被困在里面,怎么拧把手都出不去。
裴丽急了,她一边攥着拳头用力敲打着房间的玻璃门,一边用力对着阮童吼道,“阮童,你给我下来,这不是开玩笑的!你平时那么听话的孩子怎么这会儿犯糊涂了?”、
阮兆林也道,“童童,听话!搞恶作剧不是这么搞得,赶快下来!”
阮甜从没见过父母如此惊慌,见着这一幕,腿都软了,在旁边咬着手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阮童听到他们的声音,背影有片刻僵硬,她接着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诡异而空洞,像是被一只手恶意的扭曲,又像是从脸上剪碎了可以拼凑起来,看得阮兆林夫妻俩都是一愣。
她的眼神,裴丽这辈子都忘不了。
像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带着憎恶和弥久不散的怨气,嘴角带着一点嘲讽,像是嘲讽她自不量力,又像是在恶意嘲弄这荒诞人间。裴丽胆子小,从来没有看过血型恐怖的影片或是小说,可是那一刻,裴丽却如坠冰窖,她觉得,此生最恐怖,最无助的一刻,莫过于此。
裴丽攥着丈夫的手,用力拍着玻璃,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却不能撼动分毫。
她声嘶力竭,“童童,我是妈妈!你下来!我求求你,你下来!”
许是这一声唤醒了阮童残存的理智,她脸上的神情一滞,眼中闪过几分清明,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带着那种凄冷阴暗的笑容,发出咯咯的笑声。
“你知道吗?我妈妈,不是我妈妈?”
裴丽捂住眼睛,泪水忍不住在一次夺眶,旁边的阮兆林也是双眼通红,两只手紧紧地捏成拳,只能勉强克制让自己不要太过失态。
果真,和自己的梦,再一次重合。郁瑜沉吟片刻,对两人道,“你们想要知道是谁害死了阮童?”
裴丽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沉吟道,“如果真的是丽苑小区这块地的问题,你们有没有办法,改变?”
郁瑜有些为难,房子的风水不是她一个人能改变的,如果是小问题还好办,如果真的遇上棘手的情况,她贸然出手,不仅不会对小区的住户带来好处,甚至可能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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