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死后,王川退出太玄世界。
绘卷中的林星宇却没有停歇,他正在前往下一个目标,帝都。
【武王殇,你踏天迈出三步,来到帝都。】
【于悬镜司中,你救出被囚禁半年之久的魏青,魏青见到消失三年的你,心中倍感震惊。】
【你却不忍告诉他此中真相,暗自修改了他的记忆,将其安顿在斩妖司后,独自入宫。】
【你手握斩妖剑,一路斩杀妖兵数千,闯入金銮大殿。】
【隋帝见你修为臻至超凡,一言不发,面沉似水。】
果然实力才是硬道理,二周目中,王川何时见过隋帝震惊的模样。
从头到尾,他都像一只老鼠,被隋帝这只猫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现在,时代变了。
王川揉了揉眉心,决定再次强行降临太玄,【斩妖】这段历史,他要亲手为它画上句号。
金銮大殿中,满朝文武散发着淡淡的妖气,虎视眈眈地盯着王川。
王川一如二周目一般,将镇妖剑插入石板之内。
对着大殿之上,轻道:“陛下,罪己诏可写好!”
“放肆!斩妖司这是要造反嘛!”
右侧为首的官员开口呵斥王川,眼中散发着妖异蓝光,指着后者,就要一套君臣伦理。
王川侧目看去,原来是段江。
“你怎么还没死?”
“你什么意……”
段江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一剑封喉,最后一个字终究是没说出口,悬镜司首尊死于金銮大殿。
“乱臣贼子!”
段江的死像是打开了开关一般,满朝文武,如洪荒野兽般冲向王川。
像是要将他撕碎一般。
“妖孽,以为我会心慈手软?”
王川冷哼,一剑扫过,扑嗵嗵,人头纷纷滚落在地。
前后不过三分钟,大殿之上只剩下王川与隋帝二人。
王川执剑,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来到隋帝面前。
隋帝见他走上了,瘫软地坐在龙椅上,心中悲凉。
武王分身死亡的那一刻,他所拥有的经历体验会在一瞬间分享给本体。
在那时,他就知道自己失败了,无论对方是如何知晓自己的秘密,自己终究是无法战胜。
一指破法,双指镇压,握拳身陨。
此等通天修为,隋帝望而却步,心中生不起一丝斗志。
所有的招数,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隋帝叹息道:“以你的手段甚至可以改天换日,为何执意要朕下罪己诏?”
王川耸了耸肩道:“世人愚昧,隋帝身陨,天下动乱,诸侯并起,民不聊生,这个锅我道门可不背!”
“原来是这样。”隋帝又问:“我见过天尊,他不是你,但我见你,又是他,这是为何?”
王川眼眸微动,天尊已经近百年没有下过天山,隋帝什么时候见过他?
疑惑归疑惑,他的手可一点都不会软。
他将剑抵在隋帝胸前,轻声道:“杀了你,我便是天尊。”
不过下一刻,他将斩妖剑插进龙椅,道:“在此之前,我有事要问你。”
不等他开口,隋帝笑道:“关于国师吧。”
“对,不过他似乎不在帝都。”早在王川降临太玄时,他就已经以神识,暗中搜寻国师,可帝都中并没有发现此人踪迹。
“不必问了,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说出这句话,隋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罪己诏朕已写好。”
王川接过隋帝手中的诏书,上面写着。
【朕于位一百五十载,本国泰民安,奈何迂腐,致使近年妖邪祸乱,今武王勾结妖邪,伤我子民,误我朝臣,朕之不明,其罪同诛,皇位传与储君,朕愧对列祖列宗,愿以死谢罪,以示天恩。】
这份罪己诏,隋帝将所有罪行都推到武王身上,只留昏庸二字给自己。
王川看了眼隋帝,在这位一世帝王的脸上,他第一次在其脸上,看到了窘迫。
“怕自己不同意,扯下他最后一块遮羞布嘛?”
面对曾经将自己逼上绝路自刎于殿的敌人,王川竟动了恻隐之心。
见王川没有否决,隋帝脸上流露出谢意,道:“虽不知你与天尊是何关系,但谢谢你愿意给朕留些体面。”
“国师的真实身份,朕并不知晓。”
听到隋帝提及国师,王川认真听着,这算是他与隋帝心照不宣的交易。
“二十多年前,朕于城郊涉猎,那是第一次见到国师,他藏身于黑风中,直到现在朕都没见过他的样貌,他传朕身外化身之法,又演化以妖成仙的途径,面对伟岸之力,朕心动了……”
很难不心动吧,坐上帝王之位,最渴望的便是长生。
虽是敌人,但王川可以理解。
隋帝心中怅然,继续道:“现在想来,我错了,即便将那条路走到尽头,也不过是伪仙罢了,这世界根本没有仙。”
冥冥中王川似从话语中捕捉到什么,刚想询问。
却见隋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的气质立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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