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萧学森喝完，粥铺也没有新放客人上门。

　　 燕十三很快就发现问题：“公子，生意都被对面的粥店给抢光了啊！”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对面粥店的何老板就是这个粥铺的前主人。”

　　 燕十三略微气愤道：“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唉！这个还真不好说，若不是有更好的选择，何老板哪里有这么容易将粥铺转让给肥宝。”

　　 倒也不能说何老板是个恶人，此人也算是和九叔相熟多年，品性应该还是说得过去，愿意低价转让这门生意已经不错了。

　　 世道艰难，各人自扫门前雪。

　　 “师父，你快请坐！”

　　 九叔姗姗来迟：“萧公子！燕管家！”

　　 萧学森起身回礼：“九叔！”

　　 “夜来风寒，萧公子，不如我们过去对面粥铺坐坐？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给何老板捧捧场。啊宝，你可不要多想，为师这是要替你去谢谢何老板。”

　　 肥宝和啊海幽怨地看着九叔：“师父，我们知道了。”

　　 “九叔去吧！我和燕管家就不过去了，我们在这里坐会就行。”

　　 九叔歉意道：“那好，我们改日再叙。”

　　 外面的粥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对面的粥店，热闹非凡，宾客爆满，两边实在是没办法相比。

　　 就在肥宝和啊海垂头丧气之际，青衣中年带着一个小男孩停留在粥铺边。

　　 中年还算眉清目秀，他半蹲着亲昵地搂着小男孩问道：“小弟，你想要吃什么呢？”

　　 “我……我要毽子。”

　　 小男孩扎着两个辫子，圆嘟嘟的脸，粉粉嫩嫩，左顾右盼间显得有些腼腆。

　　 中年牵着小男孩来到粥铺前，指着毽子问道：“老板，这毽子怎么卖？”

　　 “我们今天开业做活动，喝一碗粥就送一个毽子。”

　　 啊海在一边帮腔道：“对，我们不卖毽子，你要喝粥吗？”

　　 “这粥多少钱一碗？”

　　 第一单真正的生意上门，肥宝忙不迭道：“一碗热腾腾的粥只需要三纹钱。”

　　 “那来一碗吧！”

　　 肥宝面露喜色，口中吆喝着：“好嘞！粥一碗，您稍等！”

　　 手脚麻利地回到粥铺后面盛粥，生怕客人久等。

　　 中年将三个铜币扔到碗中，在后面忙活的肥宝一阵感谢。

　　 回头看了看小男孩，中年人对着一边的啊海道：“这毽子可以给我了吧？”

　　 “好，没问题。”

　　 中年接过鸡毛毽子，转手给小男孩，倒是宠得很。

　　 “您的粥。”

　　 中年人摆摆手，拒绝了肥宝的粥：“不用了老板。”

　　 “小弟，我们去那边喝粥。”

　　 眼看两人离开，中年人宁愿花三纹钱买个附赠品也不愿意喝上一口粥，着实打击到了肥宝的自尊心。

　　 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个人，萧学森忍不住劝解道：“宝哥，别丧气，更不用在意一时。今天你和何老板同时开业，大家图个热闹，等过些天，来这边喝粥的人就会多起来。”

　　 肥宝苦笑道：“萧公子，真是让你们来看笑话，我是不是很没用？”

　　 “想不通？”

　　 啊海气愤不已地看了看对面的粥店：“师兄的粥本来就和何老板一模一样，哪里比对面差了？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肯来这里喝呢？”

　　 萧学森摇头不已：“人家那么大个正宗招牌，尚且里面花样多么吸引人，装修布置更是气派得很。假如是你来喝粥，你愿意去那边呢？”

　　 “那当然是……来师兄这边啦！”

　　 啊海心虚地看了看肥宝，话过半截又改口道。

　　 重重拍了拍啊海的肩膀，肥宝欣慰道：“好师弟！”

　　 萧学森和燕十三一直坐在摊位上赖着，肥宝自然不会赶人，更何况根本没有生意上门。

　　 半个多时辰之后，九叔从对面是粥店出来，他很是惊讶萧学森和燕十三居然还在肥宝的粥铺。

　　 不过被萧学森声称晚点还有些私事给敷衍了过去，九叔也只好先行告退，屁颠屁颠就回去休息了。

　　 时间慢慢过去，仍然没有客人上门，肥宝的粥铺简直冷飕飕，要不是还有萧学森和燕十三在，肥宝都已经想收摊。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直到快要凌晨，简直看不到几个人。

　　 肥宝终于忍不住道：“萧公子，你们不回去休息吗？今晚应该没什么生意了，我……”

　　 萧学森眯着眼睛看向街道一端：“宝哥，你看，有来客人了。”

　　 “嗯？”

　　 白衣女子披着白色披风，挽着环形发髻，面色很是白皙，她带着一阵凉风款款而来：“老板，你这粥怎么卖？”

　　 肥宝一个机灵，连忙上前招呼：“姑娘，只要三纹钱。”

　　 “给我盛一碗，我要带回去喝。”

　　 肥宝手忙脚乱，不断加料：“好嘞，姑娘，我给你多放点。”

　　 姑娘拿出一个食盒：“用这个包好。”

　　 燕十三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衣女子看了半天：“公子！”

　　 萧学森对他摇了摇头，他相信燕十三已经看出来女子不是活人，毕竟这是一个没有心跳的人。

　　 而萧学森的灵魂隐隐有些压抑，那是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无上囚心印微微警示，女子竟然可以对他产生一点点危险感。

　　 普通人用肉眼分辨不清楚，可是对他们来说，观察入微，感知惊人，很容易就可以察觉到女子有别于活人的地方。

　　 “给你钱。”

　　 哐啷几个铜币入碗，女子拿着食盒就离开。

　　 “好的，姑娘，您慢走。”

　　 夜已深，风更冷，空旷的街道平添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突然，啊海惊呼道：“咦？师兄，这些钱不对劲啊！”

　　 萧学森定睛一看，里面竟然是几枚纸币，刚才连他都没看出来。

　　 就是燕十三也在心底暗暗感慨：“好高明的幻术！”

　　 这可不是普通的幻术，而是真正的幻化之术，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肥宝追出几步，大喊出声：“姑娘，你的钱，你这是冥币啊！”

　　 可是女子越走越快，没多久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肥宝无功而返。

　　 肥宝苦涩无比道：“肯定不是人，没想到活人的生意做不成，现在连鬼都来欺骗我。”

　　 突然，肥宝恨恨道：“啊海，你照顾好粥摊。我要追上去，不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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