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合看着钟宇的嘴巴还在动着,明明他还在说些什么,可是自己突然耳鸣,什么也听不见了,脑袋里嗡嗡的声音没有办法消失。现在她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她要去看王锦渊,一刻都不能再等了,她只想奔向他,只想见到他,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她都不在乎!眼泪怎就不自觉地流了下了?湿了脸庞……
天光拉长了时间的倒影,回忆带着苦涩浮现,那一个个黑洞藏匿在内心深处,得不到阳光的临幸,泛出了若干霉斑。
当男人对自己不好的时候,女人总能为他们找到无数的借口。一定是他工作太忙了,所以才没有及时回我消息。半夜还在外面喝酒唱歌,那是工作需要,一定是他迫不得已。甚至是男人出轨了,有些女人也会觉得,一定是别的狐狸精勾引的。
束合从钟宇口中知道了王锦渊的那些事情之后,她的心里再也放不下他了。她找到了那个为王锦渊这些年对她忽冷忽热而开脱的借口,之前有的恨没了,甚至还有些心疼。
理智终究会在爱情面前被打败,就算是平日里在职场中呼风唤雨、精于计算的女人,遇见了感情,多少也会变傻了那么一点点,更何况,束合觉得自己本就不聪明。她没再问自己,如果当年真的是王锦渊痛下狠手,让Bella出了车祸,最终一尸两命,她还能接受这个男人吗?
答案是……盲目的肯定吧……
“交给我,你回去吧。”束合对钟宇说完就直接往楼上冲。
爬了好几楼,终于来到王锦渊门口。这时已经快要半夜1点,走廊里静静的,束合听见房里是已经没了动静,她蹑悄悄地开门。跑上来,自己的气息还有些喘,但是现下顾不上那么多了。房间一盏灯都没开,束合摸索着开了开关。
她看到地毯上碎了好几个杯子,碎玻璃渣散了一地,但是没看见王锦渊,她继续往里走,隐隐听见从卫生间传来了花洒的水声。
束合开了浴室门,眼前的景象是她从未见过的王锦渊的模样。
王锦渊坐在淋浴房的地上,整个人衰颓不堪,他低着头靠在墙边,双手垂下,任凭顶喷的水从自己的头顶浇下去。他手上有着伤口,血混着水慢慢淌进地漏的漩涡中。
束合看到浴室的镜子碎了,看来是王锦渊徒手打破的。她第一时间想冲过去,问问究竟怎么了,但是她没有。只是去毛巾架上拿了两条浴巾,轻声走到他身边,把冷得发凉的水关了,把浴巾披在王锦渊身上。
她没说话。
看着王锦渊手上裂开的口子,束合心里疼,但是碍于昨天下午他俩在山上的对话,她只能强忍着不表现出来。她转身想去找些能包扎的东西,突然,之前坐在地上无动于衷的王锦渊,抬起头叫住了她。
“谁让你进来的?”王锦渊质问她。
束合的心一颤,回答得支支吾吾,“钟宇路过你房间,听见有声音,敲门你又不开……他怕你出事……就……”
现在的王锦渊好像被一团浓厚的黑色气息笼罩着,眼神有些绝望的,还有些绝情,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从未有过的淡漠。“你究竟怎样才肯罢休!”
这是第一次,王锦渊,吼了她。
束合被王锦渊的语气吓得身子震了一下。她背对着,还是没敢回过头去。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吗?特别有本事是吗?想知道什么,派付可岐去查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是吗?”
此时束合的脚好像粘在了地上,动也动不了。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年想要忘记Bella和那个孩子的存在吗?只要我闭上眼,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和那个死婴就出现在我面前,就连当时的那些血腥气味好像都一直存在在我的身边,就是那么真实。每一个每一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是折磨!你希望我把这些统统都告诉你?”王锦渊慢慢起了身,带着他的愤怒向束合走去,走到她的面前。
王锦渊冷冷地继续说:“好奇害死猫你知不知道?”
束合看着王锦渊的眼,那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散着她从未见过的凶狠,好像这一刻,自己被人下了哑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你都看到了,都知道了,满意了吗?”王锦渊抓住束合的肩,用力的,生生把束合弄疼了。
像是一个偷看了别人日记的孩子,剥开了别人并不想展露的内心,束合不知该怎么辩解。
“你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是因为不想说吗?”王锦渊转而走向吧台,拿了瓶威士忌,倒了一杯灌进肚里。
束合在一旁看着,然后从他手里抢过杯子,也倒了一杯。“你要喝,我陪你喝。”说罢就往嘴里倒。
王锦渊看到,一把夺过去,直接将杯子摔在地上,“你不要命了吗?!”
“你不要,我也不要了。”束合面无表情。
束合开过刀后一直休养得不好,心里存了太多事,伤了神。喝酒抽烟劳累对她来说都是大忌,王锦渊怎么能忍得了她又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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