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蒂摇金屋(3)
花开并蒂摇金屋(3)
张容瑾笑,
“说得对。”
邓婳道,
“姐姐不知,其实我与姐姐的缘分远不止眼前。”
张容瑾道,
“怎么说?”
邓婳笑,
“姐姐的小名是珺儿,而我母亲在世时,唤我筠儿,取这小名是因为希望我虚心有节,珺儿,筠儿,乍一听,不都是一个名字吗?”
张容瑾道,
“确实是有缘分,只是之前怎么未曾听你说过。”
邓婳道,
“母亲死后,平常日子里,再没人这般唤我了,只有姑母还记得唤我一声筠儿。”
张容瑾道,
“那些都过去了,往后你嫁人了,夫婿便可唤你一声筠儿了。”
邓婳笑道,
“姐姐竟这般打趣我。”
张容瑾道,
“可不是我打趣你,往后只怕是事实呢。”
邓婳道,
“那姐姐呢?”
张容瑾面前恍然是画船荷月宴那夜,那被风撩起的帘帐,那弥漫满川唱蒹葭的歌声。
张容瑾抬眸,
“我没有一生非嫁不可的想法,或许,这一生,不嫁亦是可能。”
邓婳略有些惊讶,
“姐姐?”
张容瑾道,
“我的夫婿,若不能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若非以不得不嫁的理由相逼,我是绝不会嫁的。”
她在这个世界中,唯一真心爱过之人,绝非她的良人。
邓婳道,
“那便祝姐姐早日寻得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
张容瑾道,
“随缘吧。”
邓婳撩帘,道,
“姐姐,想是要到了。”
张容瑾看向窗外,
“是,时间过得格外快。”
张容瑾见不远处亦扬起尘土,一辆马车向慈微观的方向而来。
车夫道,
“小姐,后面是宫里的贵人,咱们恐怕要让路。”
张容瑾道,
“让吧。”
“驾!”
车夫将车驱入桃花林,将路让给后方来的车。
邓婳放下帘子,挡住扬起的灰尘。
张容瑾道,
“婳儿,你可记得施粥时,那个主动诊治小姑娘的大夫?”
邓婳道,
“依稀有几分印象,那时第一次见她,只觉得他那双眸竟还与姐姐几分相似。”
张容瑾笑,
“或许是天生的缘分吧,那大夫其实是女扮男装,名曰栗鹭洲,是我的义妹。”
邓婳道,
“难怪那日旁人都后退怕惹上事,唯有她毫不犹豫地上前替小姑娘诊治,替咱们摆脱了嫌疑。原来是与姐姐有交情。”
张容瑾道,
“她是个相当不错的人,若有机会,定要介绍你们认识。”
邓婳道,
“那是自然。”
不过片刻,马车便驶至慈微观。
张容瑾和邓婳下车,跟着小道长安排了厢房。
两人便前往大厅。
还未至大厅,便见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走出大厅,张容瑾看着女子,眉头微皱。
邓婳向女子行礼道,
“见过栗美人。”
女子却向张容瑾微行半礼,
“见过曳熹县主。”
女子美目流转,定在张容瑾面上,女子唯启朱唇,
“三年前,没想到曳熹县主愈发明艳动人了。”
张容瑾沉声道,
“多谢栗美人夸赞。”
张容瑾的心不断地下坠着,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站不住脚,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张容瑾看着眼前女子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不是在他面前,她也是如此?
女子转身离开。
邓婳低声道,
“姐姐,上次我进宫时看见这位栗美人,也下了一大跳,她与姐姐你甚至有五分相似,尤其是脸型和额头,还有眉心那颗痣,当真是极肖姐姐的。”
张容瑾握紧了衣袖,
“是吗?”
邓婳道,
“这是自然,那次看见那小大夫我便已有些惊讶,后来宫宴上见她便更是了,没想到世间竟有与姐姐如此相似的女子,只可惜了,她的眼睛与姐姐相去甚远,她眼中的神韵不如姐姐,差了三分灵气,多了三分浊气,是双极精明的眼睛。”
张容瑾努力抑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万物有相似,她与我有几分像,那是正常的。”
邓婳笑道,
“听说这栗美人是太子殿下自明吟带回来了,而街头巷尾中说书的都说太子殿下在明吟一城救回了一个容貌极盛的女子,想来便是她了。”
张容瑾脑海中浮现起明吟城中,那青色的城墙,大笑的匈奴人,还有破云踏尘的人,那箭尖倒映在张容瑾眸中。
邓婳继续道,
“想来容貌极盛四个字,这位栗美人却是确实当不上的,不过这位栗美人到底是唯一一位替太子殿下诞下过子嗣的妃嫔,也是太子殿下宫中唯一的妾,往后地位水涨船高也说不定。前些年一直未曾见她怎么出现,现如今却是出现得高调了些。”
张容瑾缓缓闭上眼,脑海中荡漾着那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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