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两?
我知郡王出手大方,但不知他出手,竟如此大方。
既然老朽提供了休憩处,不坐下便对不起这奇巧机关。
朝身旁石桌石凳一指:“坐下说话。”
白峰崖道:“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萍水相逢初次见面,又不知人家底细,便敢随意予人七千两。”
点头道:“寻常人出门,哪怕是大富大贵之家,也很少见随身携带如此巨额银票的。”
“不过如此也好,正说明郡王这座桥,我们是搭上了。”
白峰崖点头称是,忽又疑虑道:“少主你真会卜卦算命?”
浅浅看一眼白峰崖道:“不会。”
“是暗卫传来消息,说郡王府老太妃的贴身嬷嬷,这两日曾多次走访城中济世堂。而济世堂,与寻常药店的不同之处在于,只卖孕妇及小儿滋补之物。”
“那嬷嬷出手阔绰,必定是得了自家老太妃的意。”
“再加上,老王爷四月之前,曾回扈城家中,停留半月。如此我便推断,老太妃怀有身孕,且是三四月的身孕。”
白峰崖道:“可老太妃有孕,应是奏请帝君,由太医调养照顾,为何会去济世堂?”
叹口气道:“郡王已有十七八岁,老太妃如今受孕,能否顺利生产还需两说,若惊动帝君,便必然惊动远在边关的老王爷。”
“若此子能顺利诞下,便是老来得子,美事一桩。若半路夭折,不但于老太妃身体损耗极大,同样会使远在边关的老王爷伤身伤心。”
“我猜,老太妃便是存着这个心思,才瞒下众人,只教郡王去甘昙寺祈福。”
白峰崖忧心道:“不知那老太妃究竟年岁几何,竟还能怀孕生子。”
“不管几岁,此子若能顺利保胎到出生,也算是一桩美事幸事。”
……
……
说话间,乐五爷匆匆赶来。
长袖擦去额前汗水,从怀中取出房契地契交与我。
“少主,这白玉楼后面,整条巷子都买下来了。还有城北处,也置办了几座田宅。”
朝石凳一指,道:“五爷,坐下说。”
乐五爷摸了摸八仙桌道:“朽老似乎格外喜欢八仙桌。这石桌,还有白玉楼包厢内的桌子,以及后面正堂放置的桌子,都是八仙桌。”
“许是盼个福禄寿的好兆头,你接着讲。”
乐五爷这才知道多言,忙道:“这巷子里的人家搬迁完,大约还需要三日。至于城北的宅子,即日便可入住。”
“也按照少主的吩咐,布置好了各厢房。”
“城北的宅子靠近边郊,那处还有一片草原,可以放放牛羊什么的。”
见我皱起眉头,乐五爷忙道:“扈城的田本来就紧张,而且多在世家大族手里,那是花多少银子都买不回来的。”
我并没有怪罪乐五爷的意思,区区三天时间,能做到如此地步,足见乐五爷的本事。
“无妨,你做的很好。”
“明日卯时,等所有人到齐后,便由你带着他们去城北宅子,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乐五爷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为少主分忧,是我分内之事。”
乐五爷抬头探我一眼,随即低下头道:“不知……明日要在城北做什么?”
浅浅一笑,乐五爷却浑身一颤,拍了拍乐五爷以作安抚,便道:“五年时间,怕你们筋骨都懒散了,锻炼锻炼。”
“人嘛,总要经历过苦难,才懂得珍惜眼前一切,来之不易。”
乐五爷咽了咽口水,笑似如丧考妣,道:“少主说的是。”
“对了,在白玉楼赌钱的几人,如何了?”
乐五爷来了精神,忙道:“回少主,除了出恭之外,连吃饭都让老七他们赌色子,没日没夜不眠不休的赌,到了今早,接连哭着指天发誓,此生再不碰赌,绝不踏进赌场一步。”
叹口气道:“尚算有成效。绑在树下那两人呢?”
乐五爷点头哈腰道:“都已悔过,告诉我要重新做人,绝不谋害主子。”
“成,你也时常提点着些,我好与人为善,但眼中揉不得沙子,往后倘若还敢有人欺瞒谋害,便只能从这九州之上消失。”
……
……
乐五爷走后,对白峰崖道:“峰崖,明日你便跟着一起去,寻常账目你也看得懂,但乐五爷毕竟不是心腹之人,还不敢完全托付。”
“白玉楼的账目,还需要你在旁协助一二。”
白峰崖点点头道:“是,少主。少主明日不准备出现?”
望着眼前苍翠的槐树出神,半晌后道:“是,我要去见一位不曾谋面的故人。”
“对了峰崖,你去市集上买把琴,还有琴谱回来。”
“今日托大,告诉郡王我会琴棋书画,可我哪里会什么琴,未免日后穿帮,还是学一学的好。”
白峰崖皱眉道:“学琴一事,恐难速成,需要经年累积方可……”
打断白峰崖道:“无妨,我聪明。”
……
……
老朽朝我走来,手中端一盘鲜切好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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