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痛苦的看着心如死灰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面上的笑意慢慢开始消散,最后她扬起了刀,毫不留恋的割断了垂腰的青发。
她扔下长刀,纵身跃下了悬崖,迷蒙的山崖上,只有他凄厉的呼喊。
那场赴死中,她并不是孤单一人,凌峰山所有人山水树木,皆是她的陪葬品。
“楚暮殇,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带你上了凌峰山,便是毫无条件的……信了你。”
微微睁开眼,一切不过是脑中往事与用来欺骗自己的骗局。
她没有那伤人的匕首,亦没有与他一同死。
身边却是坐了那么一人,他果真回来了。
她不知道他来了多久,身上竟然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她懒洋洋的爬起来问,“抓到人了吗?”
“……”他紧抿着唇,没有言语。
他知道她已经不想再和他装了,这颗心,为何如此惧怕?
没有回应她也不生气,伸了个懒腰,光着脚跳下了床。
她就穿着一身里衣,也不披外衣,就这样赤着脚走出了内殿,楚暮殇眸色一眯,快速靠近,将她从后面揽到了怀里。
她也不动不反抗,就这样任由着他抱着,一句话也不说。
他嗅着她身体熟悉幽香,声音沉沉道:“不要走。”
声音低得近乎祈求,他的眸里的痛楚不加掩饰。
她望着宽阔的大殿,淡淡笑道:“你害怕我走吗?”
“怕!”一个字,说得毫不犹豫。
他已经提心吊胆了太久。
苏小染唇角的笑意毫无温度,静静说:“我当初从凌峰山掉到流沙河里,不知道昏死了多少个日子,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你,你为了让万念俱灰的我忘却一切烦恼重新活下去,甘愿尝尽世间毒药,才惹来满头的白发。
那是我最后真实的记忆,后来也不负你所愿,孟铭生终是用你的毒血养出了那去忧蛊,换掉了我脑海里全部痛苦的回忆。
那些痛苦我是忘了,可是我也被你耍了这么几年,怨不得你不让我去找阿爹阿娘,原来你是害怕啊!”
身后人终于再也没有回应,她继续云淡风轻的道:“费尽心思的骗我,让我心甘情愿的愿意说出那十年的诺言,等一个不可能的承诺,楚暮殇,你的心就没有愧疚过吗?”
“凌峰山,爹娘不在了,我与你回去做什么?你去给我爹娘赔罪,他们愿意原谅你吗?”
身后那道熟悉的气息越来越冷,让人再也觉察不出暖来了。
“你为了自己的江山,可以冷血无情,我不怪你,你利用我我也不怨你,可是世界上怕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你这般狠毒了吧?明明只是带着我父母去南梁威胁我外公议和,最后竟不惜赶尽杀绝,阿爹阿娘死了,外公也死了,你到如今却坐拥天下,过得肆意快活。”
身后人似乎受到了重创,踉跄着放开了她,他想要解释,却有心无力,无可奈何。
他明白,当年的确是自己错了,他明白,无论他如何辩解她已经不会再相信。
只是那场往事明明那么痛苦,她如今似一点也不觉得伤心,她的心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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