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州帝君猛然抬头,全然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
凑近柒州帝君耳畔,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一国帝君,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在。那碗粥,虽是曦妃做的,却是你逼着晴儿喝的。”
“晴儿让我不要怪你,我自不敢苛责你。”
“可那个曦妃,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打她一板子。”
缓缓站起,看着怆然失魂的柒州帝君,道:
“如若不然,我苏阳离心里这口气,咽不下。”
“把曦妃拉出来!”
曦妃一双吊梢眼,红红的,看样子是当真挤出了一些眼泪。
曦妃扑向柒州帝君,哭道:
“帝君……”
一腔委屈还未诉出,柒州帝君狠狠一脚,将曦妃踢远。
他的眼里,除了怨恨,还有自责。
见柒州帝君现下没有护着曦妃的意思,厉声道:
“把曦妃的衣裳扒了!换上丧服!”
远处康王妃听见动静,匆忙自偏殿出来,拜过帝君后,制止道:
“后宫妃嫔,即便要换丧服,也应去偏殿私下换。”
“哼!”大袖一挥,看向康王妃:“康王妃如此偏袒,是否曦妃谋害皇嗣一事,康王妃也有参与?!”
听见谋害皇嗣几个字,康王妃和曦妃,俱是一惊。
曦妃咬着牙看向柒州帝君:“帝君,嫔妾冤枉啊!”
康王妃见柒州帝君并未驳斥,眉头一紧,退到了一旁不说话。
走近曦妃,一只手抬起她下巴,柔声道:“今日,即刻换上丧服,乖乖躺到条凳上,挨下我这一板子,这件事就此便了了。”
“若是你不肯,明日,我必让十万精兵踏平你唐州。”
曦妃颤着身子,恶狠狠盯着我,啐一口道:
“你不敢!”
甩开曦妃下颌,负手笑道:
“我苏阳离,便没有什么不敢做的。若是不信,曦妃大可赌上唐州搏一搏。”
“你是……苏阳离?!”
“传说中,得之可得天下的苏阳离!”
未答她,冷眼看着曦妃径直道:
“左右日后,是个亡国公主罢了。大瑶的公主,在青州做妃,一样过的很好。想必,柒州帝君也定会好好待你。”
曦妃终究是个女儿家,出国远嫁,除了尊荣,还要为母国筹谋。
曦妃看向柒州帝君,见柒州帝君神情呆滞,并无保她之意,银牙一咬,站起身道:?“更衣!”
康王妃亲自为曦妃更了丧衣,欢儿冷眼瞧着,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欢儿,去把曦妃头上的龙凤钗下了。”
欢儿一喜,俯身一拜道:“奴婢遵命。妃终究是妃,配不起凤凰钗这样的好东西!”
曦妃躺到条凳上,泪眼涟涟,没了往日的跋扈,反惹人爱怜。
欢儿道:“苏郎君,曦妃这一板子,不如由奴婢来打。”
康王妃见柒州帝君并无阻止之意,上前开口道:“苏郎君,这怕是不合规矩吧。今日由宫女打了妃嫔,往后欢儿姑娘该如何自处。”
欢儿却是不要命了,呛道:
“多谢康王妃关心,打完这一板子,奴婢自会去九泉之下陪主子娘娘。”
我晓得康王妃不肯欢儿打,是顾忌着刚才,欢儿只一板子,就打死了琅惜的缘故。
浅浅一笑,道:“康王妃,你若不肯由欢儿打,那这一板子,就由他来打可好?”
说着,伸手指向武卫老张。
康王妃知道,我只许她在欢儿和武卫之间选一个人打。
方才武卫打了十六板子,打的都是脊背,琅惜尚且未身亡……而欢儿一板子便要了琅惜性命,她自然懂得如何选。
曦妃道:“康王妃,本宫要欢儿打!你若要这个男人打本宫一板,岂不是要了本宫的命!”
康王妃看向柒州帝君,见柒州帝君毫无插手的意思,方道:
“苏郎君,这一板子,就由这位您身边的侍卫来打。”
曦妃变了脸色,骂道:“混账!”
“烂了心的混账!”
康王妃脸色讪讪,并未解释由武卫打,是为曦妃她好。
康王妃道:“本妃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我笑得格外和煦。
康王妃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默了半晌道:
“只许打下半身。”
宫闱里长大的女子,对于这些刑罚里的门道,是要比男人还清楚些的。
康王妃说只许打下半身,便是不准打腰脊以上的要害处。
我笑的更加和煦,看向老张道:?“听见了?只许打下半身,可莫要……打偏了。”
武卫老张提起木板,道:
“属下遵命。”
曦妃疯了一样的嘶吼,不肯让老张近她身。
哀求了千万声帝君救命,只换来柒州帝君冷冷一眼。
只一瞬,柒州帝君便转过了头。
欢儿见我不许她落板,狠狠一跺脚,咬着牙进了人群。
及我转过头看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四个武卫,一人箍住曦妃一只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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